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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行岷山山脉,行至汶川路段,两侧的山连绵巍峨,但漫山却没有树,也没有草,于是也就没有绿色。这是一种从没有见过的枯涩,就连浮上心头的“穷山恶水”也不能形容那种灰色的无力。山不再是屹立的崇高,而是一种灰色的堆积。看着,心中便重重的,仿佛汶川之难的阴郁依然笼罩四下,坠在心头。
闯过一片云头雨,金色的阳光忽然从左侧的窗口撒入。透过玻璃外晶莹的雨珠,山阴的逆光中,分明地挺立着一朵朵白色的小花,在一片苍色的背景中娇艳明媚。远远看去漫山都有,但它们绝不簇拥,一个个孤傲地挺立着,在劲疾的高原朔风中绝不倒伏摇摆,而是像射入靶心的箭镞颤抖激奋。
随行的导游此时说着汶川地震时的惊天动地和悲催痛彻。我看着窗外掠过的白花,心想这是不是可以算作一种对天地无情的祭奠啊?!
车到古羌寨,从同样灰色阴沉的羌寨的弯弯曲折中出来。同行的她随口问两个老保安,那山上的白花是什么花?一位老者想了想说:椰鳖霍。我一下子还转不过来,“椰鳖霍,椰鳖霍”,不就是“野百合”吗?不就是那个也有春天的野百合吗?!
从青葱岁月唱着这首歌过来,一直以为野百合是代表着寂寞和柔弱,没想到野百合是标枪般挺立倔强!
“你可知道,
我爱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变。
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,
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。
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!”
这真的仿佛如同一场梦,短暂的相逢窗外的野百合,就像一阵春风吹入我心中。此后,不论走到哪里,我们都会记得这最寂寞的山中挺立着的野百合的春天!(金轮)